韩天欲看着眼前的这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,身材修长,面貌平凡,除了眼睛里放射出来的那道精光,完全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,但是,想到刚才他那出色的表演,韩天欲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丝笑意。
韩天欲点了点头,问道:“人呢?”
唐田低声说道:“回禀宗主,就在车上,车底是有夹层的,人就在里面,用静悟丹迷昏,然后用辟谷丹续命,已经平安无事的送到陶都了。”
“很好”韩天欲冷冷的说道:“路上遇到什么麻烦没有?”
“没有,宗主,一切如您所料,我们只比那个韩天欲晚出发不长时间,出发前我故意向秦岳说道我在武林大会上被韩天欲的风采所折服,极为希望能够结识与他,甚至不惜重金,果然,路上我们碰到韩天欲的时候,秦岳努力制造机会与韩天欲接近,然后我就借机站出来,装作对突然停车很恼火的样子,然后意外的与韩天欲结识,并邀请他一起上路,借他的面子和天启镖局的名头过关,但是没想到后来突然冒出了个华彩玄,韩天欲竟然向我请求让华彩玄上车,真是吓了我一跳,我急中生智提出我们四个人一起上车闲聊,借此隐藏了车下那人的气息,没想到因祸得福,有了华彩玄,我们过关更加轻松了,轻易就离开了那个小镇,来到了陶都。”
韩天欲点了点头“很好,这次你干得很不错。和镖车一起来的那批药材怎么处理了?”
“已经卖掉了,而且还卖了个好价钱”
“哦?”韩天欲感兴趣的笑了一下“真的?”
“是的,宗主,因为嵩山大会的关系,会前三天,因为怕看热闹的人太多,影响大会进行,所以那附近已经开始控制人进入镇子,我们提前五天进了镇子,就在那里潜伏下来了。后来又因为天山派的事,所以整个镇子的人都不太容易外出,所以一些土产都长了价,因此,我们还不小的赚了一笔呢!”说到这里,唐田眼里漏出一阵得意的光芒,满脸都是兴奋的颜色。
“不错”韩天欲面带笑意的看着他,“你是阴大长老的属下吗?”
唐田点点头“是”
“那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阴大长老的?”
“回禀宗主,属下本是魔宗旧部,是一个孤儿,在三十五年前被阴大长老带回魔门,后来就一直跟着阴大长老,作为密探。但是二十年前,突然传来噩耗,魔门被灭,各位长老,护法全被诛杀,属下潜伏在外,所以逃过一劫,但是已经心灰意冷,只好安分守己的做一点小生意”说到这里,唐田一脸黯然。
韩天欲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好了,现在一切都过去了”
“对了”唐田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了“就在那天我发现了阴大长老留下的标记之后,我是多么的激动,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,更没想到,还能见到我魔门新一代宗主,现在就是叫我死了我也心甘情愿了”唐田的身体轻轻的抽动着,眼睛里隐隐有泪花闪现。
韩天欲叹了一口气,喝了一杯酒,没有说什么话,唐田也没有出声,陪着韩天欲默默的喝酒。
“你觉得我这么做对不对?”韩天欲端着酒杯突然的问道。
“什么?”唐田一愣,疑惑的回问道。
“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,就是你车里的那个人。”
“你是说单姑娘?”
韩天欲点了点头“你觉得对不对?”
“我认为没什么不对”唐田喝了一口酒,回答的非常自然,看不出一点勉强的痕迹。
“哦?为什么?”韩天欲感兴趣的问道。
“过程不重要,手段也不重要,结果才是最重要的。”唐田回答道。
韩天欲笑着点了一下头,悄悄散去了凝聚起来的功力,韩天欲不喜欢不衷心的人,尤其是这件事,哪怕有一点愧疚之心,也会成为隐患,对于不保险的人他会毫不留情的除掉。
“你知道我最信奉的一句话是什么吗?”
唐田迷惑的摇了摇头。
“在战场上战胜不了敌人的话,就在场下战胜他,场下还战胜不了他的话就干掉他”韩天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,“如果想杀都杀不了的话,那就把这些事情重复做一边,反复的做,让敌人厌恶,忙碌,他们厌了,烦了,那就会出现错误,漏洞,然后,等待着他们的就是毁灭。”
唐田默默的听着韩天欲的话,没有出声,而是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。
韩天欲看了他一眼“好了,记住我的话,带着人去杨林吧!把人交给两位长老,我随后就到。”
“是”唐田应了一声,向韩天欲行了个礼,转身走出大门,韩天欲则还坐在那里,慢慢的品着他杯里的女儿红。
突然,已经走了出去的唐田突然又折了回来,韩天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继续喝着他的酒,问了一句“什么事?”
“启禀宗主,属下有事要向宗主禀报”
“嗯?说吧。”
“宗主,刚才属下在城门附近看到了一个暗记,似乎……似乎……”
“似乎是什么?”
“似乎是我们魔门所有,而且是使者一级的标志,属下敢肯定绝不是两位长老的……”
“哦?”韩天欲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唐田,眼角不经意的跳了跳。
“有这种事?在哪里?”
唐田恭敬的回答道:“就离宗主画的标记不远,但是却不是很清楚,用的是一种魔门特制的药水,可以保存很长时间,照那个标记的的清晰度来看,大概是在年初画上去的。”
韩天欲又喝了一杯酒,慢慢思考着唐田的话,心想“年初?!年初我才刚刚下山不久,什么也没有做呢,这里又出现了魔门使者级的标记,有意思!”
“那你是怎么发现的?”韩天欲沉声问道。
“回禀宗主,属下是在寻找您留下来的联络标记时,无意发现的。”
“很好,这件事办得很不错”韩天欲看着唐田说道,“你先回杨林联络两位长老,剩下的我来处理。”
“是”唐田向韩天欲低声说道,然后转过身去,走出大门,上了马车,扬长而去。
韩天欲喝干了最后一口酒,扔下三钱银子的酒资,离开了酒馆,向他留下暗号的地方走去。
韩天欲盯着墙上的那个暗记,是魔门的没错,而且也确实像唐田说的那样,是使者级的。
韩天欲伸手摸了摸那个标记,是魔门秘制的墨水,不是模糊不清了,而是被尘土盖住了,这种墨水的药性是一年,一年之内风吹雨打都不容易变色掉色,嗯?
这个符号的边缘也有淡淡的痕迹,看来这个符号是在以前的上面又涂了一层墨水。
韩天欲暗暗一笑,有趣,看来有了不小的收获,拍了拍双手,将沾在上面的土渍拍掉,闪身进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,不多时,花折枝不见了,韩天欲恢复了真正的的身份走了出来。
顺着暗记指引的方向,韩天欲来到了一条繁华的大街,终于,韩天欲在一面朱红色大门的门框上找到了暗尾,也就是暗记的终止点,韩天欲的目的地。
几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正站在那里,向过往的客人卖弄风情,韩天欲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匾牌,“媚楼”,这个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说过?
韩天欲仔细的在心里回忆着这个名字,最后终于想了起来,这个“媚楼”是陶都最大的妓院。
就在韩天欲沉思的时候,突然感觉到有人向他靠近,出于本能,韩天欲猛的扭过头来,倒把靠近韩天欲的那个人吓了一跳。
韩天欲的眼前是一位身穿绿色春绸的少女,手中拿着一把绿色的羽毛扇,一直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轻轻拍着,而那把羽毛扇则放在脸前,挡住了一半微张的小嘴。
用一副埋怨的神情看着韩天欲,脸上并没有太多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,只是淡淡的上了一层薄妆,虽然称不上绝色,但也别有一份韵味,对韩天欲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吸引力。
“公子,你真是的,吓死奴家了。”那个少女含娇带媚的扫了韩天欲一眼,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幽怨和挑逗,韩天欲甚至可以听到附近男人流口水的声音,尤其是她说的那句话,又绵又软,让人听了后产生一种说不出的舒服,恨不得马上就带着她冲到一个可以尽情玩弄的地方,尽情发泄一下,但是会这么做的人里决不会包括韩天欲,对于她做的一切,韩天欲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,韩天欲已经清楚的知道了他遇见了什么——魔门内媚术。